“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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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ABO】《生当复来归》章十

第九章_望帝春心托杜鹃


这……应该是个过渡章?没有靖苏出场的靖苏文……囧

感谢言氏父子的亲情出镜。【鞠躬】

为了我们可爱的豫津考虑给个小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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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_莫道浮云终蔽日

言豫津心思向来剔透,今天梅长苏突然到访时他就觉得不对劲,更别提又跟自己的父亲聊了那么久。

望着梅长苏坐轿远去,言豫津听着父亲长长的叹息,没由来的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不是没有猜测过父亲有事情瞒着他,只是看这模样,似乎苏兄一个外来人都比他知道的清楚。

 

苏兄聪慧,能猜到他猜不到的。可是事情已到了这个局面,父亲还要瞒着他吗?

 

“豫津。”他听到父亲唤他,怔忡回头。

 

“跟我来。”脊背挺直的父亲声音沧桑,似乎那一瞬间,鬓角都添了几分苍白。

 

 

除夕之夜,言豫津从记事以来,第一次和父亲一同守岁。

 

言阙挑了挑灯芯,开口:“豫津,你交了个很厉害的朋友。”

 

“苏兄?他很好的。我和景睿都拿他当兄长看待。”言豫津笑道。

 

言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好好感谢他,他救了我们言氏一族的性命。”

 

言豫津心中一凛,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

 

言阙换了个坐姿,脸上却是罕有的和蔼:“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年轻时候的事。”

 

“白天听苏兄说了。说您孤身一人游说大渝北燕北周三国联盟,解了大梁边境之危。胆色豪情,不输完璧归赵胆压暴君的蔺相如。”言豫津答道。

 

言阙好笑地摇摇头:“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他的眼睛慢慢暗沉,似乎陷入了追忆“当时萧选还是一个皇子。镇守边境是先帝派给他的任务。可是夺嫡之争激烈,他手中的军队调度出了问题。二皇子和大渝里应外合,不得已,我才出面。”

 

言豫津听父亲直呼皇帝的名讳暗暗心惊,但他也知道此时不适合开口,于是只能沉默。

 

言阙叹气:“当时我、还有林燮林大哥跟萧选是结拜兄弟,情同手足。为了他,我愿意冒这一顿险,当时觉得,哪怕死在边境也是无所谓的。好在最终我活了下来,二皇子也因为勾结外敌被贬为庶人,萧选的夺嫡之路算是少了个劲敌。”

 

“那后来……”

 

“后来……”言阙语及此处暗暗握紧双拳,已过天命之年的老人此时眼中喷出熊熊怒火,竟像是面对战场上扑面而来的仇敌,乾阳在这一刻猛然爆发自己的气息,周围的烛火猎猎直响,“后来萧选登基。不顾当年之约,抢走我心爱的女人,毁了我们当初的情谊,甚至连林大哥都被他……”

 

这声音太过怆然悲痛,言豫津听得鼻子一酸,却忍下泪意问道:“父亲,你说得心爱之人……是宸妃娘娘吗?”

 

言阙震惊的望着他:“你……你知道她?”

 

言豫津勉强自己笑起来:“我不记得宸妃娘娘长什么样子了。但我记得祁王哥哥。我记得父亲对祁王哥哥特别好。还有母亲……母亲也说过,她很羡慕宸妃娘娘,因为你一直念着她……”

 

言阙闭上眼睛,一生倔强的老人被儿子的一席话弄得潸然泪下,但他的声音却始终平静:“是我对不起你母亲还有你。当初,我被你爷爷要求,娶了你母亲。可是我的心,却始终挂念着乐瑶。我觉得,我这一生,都没法爱上别人了。”

 

言豫津努力擦着掉出来的泪水,他从小没有得到父亲的关怀,内心也渐渐疏远这个父亲。可是此时,父亲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感感染了他,他才明白父亲的心里原来藏着这么深的痛苦:“父亲,母亲从来没有怨过您。您也不必自责。感情一事,从来没有对错之分。”

 

言阙的情绪渐渐稳定,看着强装笑容安慰他的儿子,渐渐笑了:“你倒是通透。只希望你以后能与相爱的人携手,别重复父亲的路就好。”

 

言豫津也笑,笑了之后才说:“那父亲,你之前说让我感谢苏兄的救命之恩,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杀了萧选,他阻止了我。”言阙淡淡开口。

 

“什么!”言豫津吓得跳了起来,左右踱步:“这、这……父亲……”

 

言阙平静的看向他:“我恨萧选。恨她毁了乐瑶,毁了林燮大哥,毁了景禹。所以我想杀了他。”

 

被父亲平静而坚定的目光镇住,言豫津重新坐了下来。他能感觉到,父亲的这份恨意,哪怕被阻止了,也没有消除半分。

 

“但是苏哲阻止了我。他看得比我通透。他知道我纵然有法子杀了萧选,一切也仍是无济于事。”言阙沏了一杯热茶,递到了言豫津身边,“更重要的是,我若是真得做了,必然会牵连你。”

 

刚刚因为父亲的一句话而冷的发抖的双手被一杯热茶暖了过来,言豫津抱着杯子,垂眸不语。

 

“他救我言氏一族,你自然需要好好感谢。但,豫津。”言阙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像是个真真正正的父亲安抚幼子:“我觉得,这个人,不可深交。”

 

言豫津抬头。

 

“他的心机太重。”言阙抿了一口茶,“这个人太聪明。他应该是个中平,却完全没有中平的平庸碌碌。光芒太盛,而且太诡秘。我以前一直听你夸奖他学识渊博,如今一接触才更觉得深不可测。”

 

“可是苏兄他……”

 

言豫津想要辩驳,却被言阙打断:“他来到京城以后,大大小小的事虽不是件件都有他的影子,但他绝对是推动之人。我虽然没有跟他接触太久,但我能断定,这个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谋士。”

 

“谋士?难道父亲也相信他是誉王的谋士吗?”言豫津急急问道。

 

言阙摇头:“我不清楚。他离开时我着手查了他,虽然他顶的名头是‘得之可得天下的麒麟才子’,跟誉王交往过密是事实,甚至他自己都亲口说自己在誉王麾下。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在为誉王办事。而且,霓凰郡主登门的次数可比誉王多得太多,你觉得以郡主的性子会跟誉王的人走的近?”

 

言豫津点头:“没错。而且靖王殿下似乎也拜访过苏宅。虽然只有一次,但凭世人对靖王的评价,能跟他交往的,想必都是正直高洁之人。”

 

言阙叹气:“总之,我看不懂这个人,所以我不希望你跟他深交。”

 

“苏兄于我,是良师益友,我看中的,是他对我的坦诚和教导。其他的,都与我无关。”言豫津笑。

 

“你的通透,我很放心。”言阙欣慰的点点头。

 

“可是父亲……”言豫津迟疑道:“我总觉得,苏兄,不像是中平。”

 

“嗯?此话怎讲?”言阙惊讶。

 

“挺早的事了。”言豫津追忆:“那时候我、景睿还有谢弼邀请苏兄进京。我闻到过一缕特别特别淡的梅花香。当时我以为是错觉,没怎么在意。后来,我经常去拜访苏兄,发现只要他咳嗽,或是病重,我都能闻到那股香气,时有时无的。冬天了,我以为是梅花开了。苏兄喜欢赏梅,沾着梅花香应该的。可是今天……他来的时候,我察觉他身上,有乾阳的气息。”

 

“嗯?气息?”言阙深思。他是乾阳,她的妻子是坤阴。按理来说,言豫津自然不会平庸。可是他偏偏成了中平,不过,他对信香气息之类的感知却尤为敏感,甚至要超出乾阳和坤阴许多。

 

言豫津点头:“就是气息。非常淡,但苏兄身上我闻不到信香,但中平是不会沾染气息的,所以哪怕很淡我也觉得特别明显。他应该和一个乾阳刚刚接触过。苏宅也有乾阳,可是这气息……有点儿像松柏,苏宅是没有这种味道的。而且,誉王、蒙大统领,也都不是。”

 

言阙端着杯子的手颤了颤,眼中闪过数道光芒。他深深地呼了口气,道:“据我所知,整个金陵,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气息。”

 

“谁?”

 

“靖王。”言阙眼底有莫名的情绪涌动,似乎有放松也有欣慰“靖王常年流放,你不知道是应该的。当初他分化时你还太小,你可不记得。他住在祁王府,分化的时候松柏的味道到处都是,气息强大的连景禹都比不过。也是那之后,萧选才重视起这个七儿子,封了郡王。”

 

“靖王殿下很优秀吗?”言豫津问。

 

言阙浅笑:“他是景禹一手教出来的,对政事的理解我不清楚,但品性绝对是一等一的。若非年少时他的光芒一直被林家小殊掩盖,也不会一直如此籍籍无名。”

 

言豫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那父亲的意思是?”

 

言阙眼中精光湛湛:“关于苏哲身上一切的不合理之处,其实只要一句话就能解答。他一直在暗中辅佐靖王。”

 

“嗯?父亲是怎么看出来的?”言豫津疑惑:“就算是苏兄和靖王有交情,也没有理由证明他是靖王的人吧?万一只是靖王发现了苏兄是个坤阴,看苏兄长得好看,又为苏兄学识所折,正在追求他呢?”在发现梅长苏是坤阴之后,言豫津就一直在怀疑所有跟苏兄交往的乾阳都是有目的的。哦,除了景睿。

 

言阙被儿子的发散思维弄得失笑:“你虽聪明,但到底对朝政、对靖王都不熟悉。一来靖王不是那种人,二来近日纵观朝堂上下,太子和誉王的人马纷纷被斩落,倒是靖王,因为侵地案办得漂亮留在了京中。我觉得,未来不出一年,夺嫡之争定能为靖王腾出一个位置来。”他顿了一下,朗声笑道:“这个苏哲,掩藏的真是太深了。他的选择,太果断、也太可怕,纵是我,也难有这样的魄力。”

 

言豫津虽然不愿意想夺嫡的弯弯绕绕,不过听到父亲夸赞自己的朋友还是很开心的。他拢着毯子琢磨着,明天要跟苏兄道个谢。对了,这件事不能告诉景睿,景睿的父亲是太子的人……还有……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苏兄这么一个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坤阴,最后会嫁给谁?

 

【待续】


第十一章_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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