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简介(?):在ABO的背景下尽可能YY靖苏故事。ooc请指出,背景介意者慎。
*全文走tag“细水长流之当归”
*再次诈尸,文内黑体部分引用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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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_山重水复疑无路
萧景琰从天牢出来时,脚步是虚浮的。
他习武多年,又在战场上历练出一身杀伐气,下盘稳如磐石。但此刻心境动荡,内功居然忘了个干净,走路时几乎要跌下去。
但萧景琰没有。他依旧挺直了脊背,还在夏冬将要摔倒时拉了她一把。
夏冬面色苍白,形容憔悴。英姿飒爽的悬镜使此时像个迷途的孩子,迷茫而苍白,不知何处可归。
萧景琰默默地注视着她。
夏冬几乎对外界没什么反应,连看到刑部尚书蔡荃都没打个招呼,如幽灵一样飘走了。
萧景琰和蔡荃告别后,回了靖王府。
列战英和靖王府一众兵将看着他们殿下神色郁郁地回来,面沉似水,均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萧景琰看着挂在正厅墙上的朱弓。
列战英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沉默持续了许久,萧景琰突兀开口:“战英,你知道苏先生昨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列战英下意识回答:“属下不知。”
“他说要查清十二年前的旧案。”萧景琰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
“什么?!”列战英悚然一惊,“这、这这……”
他“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说:“这是好事啊殿下。”
——为什么你现在一幅沉郁难消的模样?列战英咽下了后半句。
萧景琰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说苏先生是什么人?”
列战英被萧景琰跳跃的思维弄懵了,斟酌着答:“不是江左盟盟主吗?”
——或者未来的靖王妃?他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
萧景琰始终盯着壁上的朱弓,思维却跟着声音跑远了:“江左盟我命你去查过,上一任盟主籍籍无名,他在位时,江左盟不过是个二流的小门派。而梅长苏继任之后,江左盟迅速崛起成了江湖第一大帮。”
他顿了一下,又道:“但这不过是近几年的事。后来他来到金陵,一不择名正言顺的太子,二不择如日中天的誉王,偏偏看上了无权无势无宠的我。当时他说是正因如此才能显出他的才能。可是相处日久我也发现,他出事稳妥,万事考虑周全。怎会是一个为卖弄才学而无端冒险之人?”
“赤焰一案……”他的声音低沉如暗鼓,“寻常人又怎敢碰呢?”
列战英终于从萧景琰七绕八弯的话语中琢磨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他思索片刻,问:“”殿下的意思是,苏先生可能是旧人?”
“不知道。”萧景琰语气平平,“他不说,还不让我问。”
他想起昨天,他问梅长苏,为何如此。
梅长苏答:“我说是为了殿下可以吗?”
萧景琰说:“我信。”
许是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开怀,梅长苏笑了笑:“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当然。苏先生是我的谋士,我当然要信。”萧景琰笑着说。
梅长苏笑容顿了片刻,欣慰愉悦和难以言说的酸楚一同涌上心头。他叹了口气,说:“我说是为了你,是实话,但也不是全为了你。”
“我不想骗你。当年赤焰一案……”他仿佛是怕冷一样拢了拢身上呢狐裘,语气中带着蛊惑一样的冰冷:“梅岭火光冲天,京城鲜血遍地。死的人太多了,冤死的魂魄都未瞑目。我不过是想还他们一个真相,还天下一个清白罢了。”
他思索了一下,补充:“不过,前提是要保全你。”
十二年前的事情掩盖了太多的黑暗和血腥,要想揭开它,自己就要先沾染一身污垢。
但萧景琰不行,他是大梁最后的希望,是扫开黑暗换得光明的一盏灯火,绝不能有半分闪失。
萧景琰静静地看着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你可知天下知其蒙冤着多少?试图翻案着多少?最后安然无恙的又有多少?
比如你若是身外之人,又怎会无故踏入这条暗流,只因为一颗拳拳正义心吗?
但你若是当年旧人,你又是谁?
梅长苏看他一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苦笑:“你不要再问了,我不想骗你,但其他的……我没法告诉你。”
于是萧景琰便不问了。
“殿下、殿下?”
听见列战英的呼唤,萧景琰才陡然回神。
列战英面有忧色,仍在兀自猜测梅长苏的身份:“如果苏先生真是旧人,您说会是谁呢?当年赤焰军中出了聂将军外绝无他这种文弱儒雅书生。难道是祁王府的吗?”
“不是。祁王府上下没有我不认识的。”萧景琰拍了拍列战英的肩,道:“更何况苏先生如此年轻,十二年前才多大?别瞎猜了。我还有一些问题要去请教苏先生,这就去苏宅一趟。”
列战英连忙阻止:“殿下!这才刚过晌午,您不在府中不太好吧?”
靖王府虽人丁寥落,但毕竟是皇子,一干上下事务并不少。何况如今靖王在京城里也有交好的几位大人,不妨就会有人上门来访。
“有什么事你自己处理,不行就到密道找我。”萧景琰头也不回,暗自嘀咕道,“总让我半夜过去不是扰阿苏清梦吗?”
然而萧景琰的好心并没有多少效果。
他和梅长苏聊到傍晚,临走时嘱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梅长苏又无奈又暖心又痛苦——一件小事来来回回叮嘱那么多遍不烦吗?他甚至有些想念以前那个聊完正事立刻走人的靖王殿下了。
“阿苏,你记住了吗?”萧景琰执着地问。
“记住了记住了,亥时一定歇下,睡前不要多思虑,看书点灯一定亮一点,狐裘不能离身……”梅长苏打了个哈欠。
萧景琰看着他睡眼朦胧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没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
梅长苏的睡意登时跑了一大半。
“好了,我走了。”萧景琰沿着密道离开了。
“恭送殿下——”梅长苏拖着了调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碰了碰被萧景琰亲过的地方,盯着手指盯了半天,蹦出一句:“这水牛,现在居然会调戏我了……”
这本该是安逸而平和的一晚,却不知为何,梅长苏始终没有睡好。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无数光影,抓不住也看不清,扰得他心烦意乱。他好像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似乎漫长无比。但当他从梦中惊醒时,天边熹微晨光亮了起来。
他竟是一夜未曾安眠。
初春凌晨还寒意十足,梅长苏却平白出了一身的汗。
他仿佛被刚刚的梦魇住了,心跳得飞快,却记不起梦的内容。周围安静的可怕。
飞流睡在外间,不知何时醒了,注意到里面的动静,连忙探头进来。
“苏哥哥?”他小声问。
梅长苏笑了笑,笑容苍白无力:“苏哥哥没事。飞流别担心。”
飞流正想说话,就听天边隐隐传来几声沉闷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声音很小,却悠长深沉。
梅长苏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他自床上惊跳而起,不及披衣,便翻身下地,竟连鞋也不趿,直冲到室外院子中去了。
“苏哥哥!”飞流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追了过去,只见他只着一双白袜,站在中庭甬道冰凉的青石板上,仰首向天,细细地听着。
这时黎纲等人也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过来,围着自家宗主,但看他神情,竟又无一人敢出言叫他。
“飞流,响了几声?”钟声停歇之后,梅长苏轻声问道。
“二十七!”
黎纲浓眉一一跳:“金钟二十七,大丧音,宫中已无太后,那么就是……”
话音未落,梅长苏身子轻微颤抖,他面色苍白,踉跄着向后跌了一步。
“苏哥哥!”飞流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宗主!您没事吧?”黎纲等人纷纷上前询问。
梅长苏借着飞流的力气站稳了身子,奇迹般的,得此消息,他心中大恸,但除了面色苍白力有不支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这让忧心他身体的几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梅长苏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对外宣布我病重,不见客。”
他转身一步一步地挪回自己的卧室,眼神恍惚,声音却坚定:“我要给太奶奶守灵。”
黎纲等人面面相觑,面色焦急有之,惶恐忧虑有之,急于开口有之,最后黎纲一咬牙,问:“宗主,若靖王殿下派人来问,我们该当如何?”
苏宅所有的秘密几乎对靖王府都是开诚布公的。
“景琰……”梅长苏空茫的眼神中乍然升起一丝清明,他沉默片刻,道:“也瞒住吧。”
“是。”黎纲低头应了一声,连忙招呼众人去寻晏大夫。
梅长苏回到屋里,倚在床上。飞流担忧地望着他。
梅长苏拍了拍他,说:“飞流,还记得以前给你点心吃的那个老奶奶吗?”
飞流想了想,点头:“记得。”
“他是我的太奶奶。”梅长苏目光平静而悠远,“我终于又叫了她一声太奶奶。”
他看着懵懂的飞流,竟然慢慢地笑了一下。
这笑容平淡而温和,像一缕春风过境,化开哀伤与痛苦。
“我的太奶奶,她肯定是认出我了。她那天对我说,让我好好的……”让我、景琰,我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所以,我不能因为太奶奶走了就伤心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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